经纪人的大众民主

　　詹姆斯•布莱斯的《论美国的大众民主》，书名容易让人联想起托克维尔的《论美国的民主》。但本书提到托克维尔之处不多；作者的气质也不像托克维尔，不是天生的预言家。不过，本书的问题意识确是托克维尔式的：在身份平等日益深化的潮流中，社会平等和政治自由将发展出怎样的关系？托克维尔忧虑的“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合作的能力，以前是被上层阶级垄断的权力工具，如今成为最底层阶级手中最可怕的手段”会酿出怎样的现实？

　　本书从美国内战后开始叙述。彼时美国政坛围绕宪制的斗争日渐沉寂，联邦与州权、自由贸易与保护主义、奴隶制与废奴运动已成明日黄花，公职私肥、市政腐败、禁酒运动等琐事占据了公共生活的主要空间。共和党和民主党也许仍以联邦和州权的捍卫者自居，但联邦和州权的破坏者已不存在了。他们的任务仅是争取各种选举胜利，而选举纯是个技术问题。美国选举产生的官职数量和选举的频繁度远超欧洲，业余的公益爱好者显然难以胜任。称职的政治经纪人经营选区，其心态无异于优秀推销员。